【遊嚐假期】
端午節,又到了吃糭的時分。坊間糭的款式日新月異,甜的、鹹的、貴價的、新奇的,應有盡有,只怕你嚐之不盡。可是,有些糭想吃要靠緣份,例如灰水糭。灰水糭就是客家版本的鹼水糭,做法卻天然得多,灰水以荔枝木灰燼製成,用柴火烚煮,步驟多而繁複,令這傳統糭子買少見少。為一睹灰水糭的製作、一嚐它的甜美,記者走到沙頭角的担水坑村,拜訪兩位懂得這門包糭手藝的客家嬸嬸。
端午節,又到了吃糭的時分。坊間糭的款式日新月異,甜的、鹹的、貴價的、新奇的,應有盡有,只怕你嚐之不盡。可是,有些糭想吃要靠緣份,例如灰水糭。灰水糭就是客家版本的鹼水糭,做法卻天然得多,灰水以荔枝木灰燼製成,用柴火烚煮,步驟多而繁複,令這傳統糭子買少見少。為一睹灰水糭的製作、一嚐它的甜美,記者走到沙頭角的担水坑村,拜訪兩位懂得這門包糭手藝的客家嬸嬸。
担水坑村,在2012年前屬於禁區範圍,解禁後成為最接近沙頭角邊境的村落之一。雖然村落位於邊境,路程卻不如想像中遙遠,從港鐵粉嶺站乘約35分鐘巴士便可直達。担水坑村村長溫新友說這條客家村,幾乎所有居民都是客家人,五十年代村內人口多達2,000人,主要務農為生,村民都在村的山頭開墾梯田,「那時候大家都會自己鋤梯田,你鋤到的就屬於你。梯田大多用來種植番薯、花生和粟米。」六十年代尾,大量村民移居海外打工,農業漸式微。過了四十多年後的今天,山頭的一大片梯田仍在,只是長滿雜草,令梯級的輪廓變得模糊。記者問及溫村長現在還能否上到梯田,他笑了笑說:「上到但會非常辛苦,現在四周都是雜草,你怎樣上?」梯田級級分明不再,村民大減,長居人口只剩下約200人,大部份都是退休的原居民。
花四日儲灰水 餡料自家製
担水坑村除有香港罕見的梯田,還有那快要失傳的灰水糭。從村口走約5分鐘,便來到客家嬸嬸英姐的家。英姐是原居民,見證從前每家每戶製作灰水糭的日子,她的一身手藝,也是從小跟嫲嫲學習和傳承。英姐退休後,每年都會跟老朋友娣姐一起製作灰水糭,「初初兩個人包糭,是想過節時做給自己吃,又跟朋友分來吃的。後來朋友說好吃,叫我們做多些給他們,那時年輕便一起做,一直做到現在。」 由滿足自己到滿足朋友,她們這樣一做便超過10年,「有想過不再做了,很辛苦。」
的確,製作灰水糭的步驟十分繁複。以灰水為例,灰,要先把荔枝木或龍眼木燒成灰燼;水,先用榕樹葉煲水,把榕樹葉水倒入灰燼中,待灰燼全濕透變得稠杰,再注入清水,把灰燼倒入隔渣袋,慢慢等待灰水逐滴從袋中滴出,才大功告成。要儲夠一桶灰水就要三至四天的時間,非常花工夫。預備好灰水只是第一步,包糭前還要把糯米浸於灰水中一晚,待糯米變成黃色才可備用。完成灰水和浸糯米的工序,就要預備餡料,英姐說傳統的灰水糭其實是沒有餡料的,「現在的人越吃越嘴刁,說加入紅豆餡會更美味,那我便試試。」紅豆餡非現成貨,而是她們親自把紅豆浸透後,加入黃砂糖煲至綿密後壓成蓉。每個步驟,都盡顯兩位姊妹花的用心。灰水糭以外,她們還會製作另一款同樣具客家特色的花生糭,製作步驟絕不少於灰水糭,預備工夫同樣用上好幾天,先把花生炒熟弄碎後,與葱頭和蝦米爆香和搓勻,成為餡料,足足弄了兩個早上,才預備好花生餡。「所以我們一定要分工合作的,我這邊炒花生,英姐便清洗糭葉,不然做不來的。」娣姐邊炒花生邊說。
的確,製作灰水糭的步驟十分繁複。以灰水為例,灰,要先把荔枝木或龍眼木燒成灰燼;水,先用榕樹葉煲水,把榕樹葉水倒入灰燼中,待灰燼全濕透變得稠杰,再注入清水,把灰燼倒入隔渣袋,慢慢等待灰水逐滴從袋中滴出,才大功告成。要儲夠一桶灰水就要三至四天的時間,非常花工夫。預備好灰水只是第一步,包糭前還要把糯米浸於灰水中一晚,待糯米變成黃色才可備用。完成灰水和浸糯米的工序,就要預備餡料,英姐說傳統的灰水糭其實是沒有餡料的,「現在的人越吃越嘴刁,說加入紅豆餡會更美味,那我便試試。」紅豆餡非現成貨,而是她們親自把紅豆浸透後,加入黃砂糖煲至綿密後壓成蓉。每個步驟,都盡顯兩位姊妹花的用心。灰水糭以外,她們還會製作另一款同樣具客家特色的花生糭,製作步驟絕不少於灰水糭,預備工夫同樣用上好幾天,先把花生炒熟弄碎後,與葱頭和蝦米爆香和搓勻,成為餡料,足足弄了兩個早上,才預備好花生餡。「所以我們一定要分工合作的,我這邊炒花生,英姐便清洗糭葉,不然做不來的。」娣姐邊炒花生邊說。
花生糭似粢飯 美味鹹香
花上兩天弄好材料,第三天的早上,終於可以下鑊烚煮。看着英姐在屋內繼續清洗下一批用來包糭的糭葉,娣姐則在屋外負責透爐,柴火爐灶上的大鐵鑊盛載的二百多隻糭子,終於快將誕生。分別經過六小時和九小時,灰水糭和花生糭先後出爐,鑊蓋一開,首當其衝的是糭葉的草青味,熱騰騰的蒸氣讓記者急不及待品嚐,灰水糭味道一如所料,沒有鹼水的化學味,反而有淡淡的甜味,配上甜絲絲的紅豆餡,確實非常美味。花生糭則帶鹹香,口感出奇地跟粢飯相似,非常特別。吃罷糭子,記者不禁請求多帶幾隻回家慢慢享用,除了糭子罕見和美味,也怕緣盡,只因問及她們下年還會包糭嗎?她們異口同聲說:「或許不做了,下年才算吧。」
攝影:陳港怡、黃智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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