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28日星期四

中國的腳,習近平的鞋(南荻)



「鞋子合不合腳,自己穿了才知道」,當國家主席習近平本月向莫斯科國際關係學院的師生們講出這句話時,人們很容易聯想到二○○九年他出訪墨西哥時,痛批某些「吃飽了飯沒事幹的外國人」對中國事務指手畫腳的言論。話語雖然比當年溫和一些,但觀點仍然明確一致:西方國家企圖將自己的價值觀強加過來,讓中國「削足適履」是徒勞的。我們只能穿合自己腳的鞋,走自己的道路,即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

記憶猶新的是,中共執政六十多年來,中國曾穿過兩雙「自己」的鞋:一雙牌子叫「計劃經濟」,另一雙叫「無產階級專政」。計劃經濟,使我們在經濟發展的道路上裹步不前:香港澳門五十年代初的生活水平與大陸相差無幾,但到了一九八○年,香港人均本地生產總值已達五千六百美元,大陸卻遠遠落後,人均只有四百六十美元。無產階級專政,更使我們受苦不迭:三反五反,鎮壓右派,文革互鬥,大家穿着這雙鞋,在別人身上亂踩,同時也被別人踐踏,踩得整個社會思想僵化,人倫顛倒,活力盡失。

這兩雙鞋,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踐相結合」的劣質品,雖然在世界上頗具特色,稱得上「中國製造」,但並非人民自由選擇的結果,而是中共強制性地「代表」人民作出的制度安排。七十年代末,步履蹣跚的中國開始覺醒。
安徽鳳陽縣小崗村十八名農民冒着坐牢殺頭的危險,血書為盟,決心脫掉大鍋飯的鞋,分田到戶,整個中國的農村經濟從此獲得空前的改觀,並為城市經濟改革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值得一提的是,顯然這並不是甚麼西方國家價值觀「煽動」的結果,而是農民飢餓的肚皮啟發和鼓勵了自己。

在當今全球化的浪潮中,一國政治、經濟和文化具有自己的特色是必然的,也是值得期待的。但特色的形成有兩個前提:一、特色應該是在海耶克所說的那種「人類自發社會秩序」的擴展中形成,而不是某人某黨的非理性甚或理性強迫所致;二、某國特色的價值在於甚麼是「我們的」,而世界文明的價值在於甚麼「好的」,兩者可以且必須達到有機的統一,而不是對抗。倘若一味與世界文明對抗,用某种觀念的激素將自己整形,特色肯定是有了,但也成了類似於北韓這樣的政治怪物,為人所不齒。

三十年前有人津津樂道於計劃經濟和無產階級專政的特色鞋子,或者是出於一種「高尚而危險的自負」,那麼今天,在慘痛的歷史教訓面前,還要以其不同於西方價值觀而堅持穿這些舊鞋小鞋,那我們看到的,就只是企圖用「特色」作為自己「特權」保護色的既得利益者。或者,就是像醉心於三寸金蓮的辜鴻銘那樣,嘮叨着「前代纏足,乃一大藝術發明,實非虛政,更非虐政」的思想怪僻者。

既得利益者也好,思想怪僻者也好,你們盡可以堅持自己的特色選擇。但不要將你們的偏好強加在中國的腳上。甩掉裹腳布,讓人民天足,讓社會自由,讓中國真正穿上合自己腳的鞋子,這不是單靠西方價值觀的「煽動」達到的,也不是靠你們的特色偏好可以遏制的,這是歷史的必然。

南荻
自由撰稿人

香港沒有責任滿足中國(林忌)


香港沒有責任滿足中國(林忌)



梁振英接受鳳凰衛視訪問時表示:「香港盡力滿足大陸同胞需要」─劣評如潮,市民紛紛質問:那麼香港人呢,由誰來滿足香港市民的需要?

其一,一國兩制之下河水不犯井水,井水亦不犯河水,香港沒有責任去滿足中國的需要;其二,中國的奶粉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不是短期的災害而是長期的缺失,正所謂「長貧難顧」;其三,香港只是一個七百萬人的城市,而中國卻是一個擁有十三億人的市場,兩者的需求完全不對稱;其四,香港本身幾乎已沒有農業及工業,更沒有產奶,因此根本無法製造奶粉去滿足中國;其五,香港買奶粉靠轉口,而原產地包括英德荷都出現奶粉短缺,連原產地都沒有貨,香港如何憑空變出奶粉呢?其六,中國出現短缺的奶粉,只是個別牌子,甚至香港缺貨的大陸市場反而有,只是價錢更貴而已。


另一方面,外國傳媒紛紛報道,由於香港的「限奶令」,對整個歐洲帶來天翻地覆的影響:荷蘭超市於三月份後實施嚴格的限售一至兩罐奶粉的限制,都依然出現大量的奶粉短缺;德國更因為沒有準備而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不但貨架被掃空,奶粉商接受訪問時更表示,工廠所有生產線已經二十四小時不停加班工作,每年只休息五天,每星期卻依然接到千多二千個缺貨的投訴;至於英國更出現大型超市監視大手掃貨者,把多次買奶粉的客戶列入黑名單,封鎖購物賬戶,連生意都不做,這顯示即使在歐洲奶粉原產地,其產量亦無法滿足中國市場的需要,請問梁振英,奶從何來?


今日中國既不是一窮二白,而是隨便就拿出二百七十幾億元去買俄國軍火的「強國」。中共每年豪花幾千億元作維穩費,去監控及拘捕異見分子!說到底,中國怎會連王光亞也要買外國奶粉?這惡果是誰造成的?


從香港一個指令居然可以牽動全歐洲的奶粉市場,足以證明香港本身所承受的壓力之嚴重;政府一旦取消「限奶令」,香港將會即時重現奶粉短缺風潮,特區政府出賣香港市民去滿足大陸,是絕對可恥的賣港行為!今香港人連衣食住行的基本需要都無法滿足,政府卻只懂顧全大陸,令港人越來越感受到,九七後的香港,才變成了真正的殖民地─中國的殖民地;人心思變,源於此。



林忌

2013年3月23日星期六

別逼我走佬(高慧然)


別逼我走佬




《南華早報》網上版做民意調查,問「如果有可能,香港人是否願意投票回歸成為英國海外屬土」,九成三網民投贊成票。這結果絲毫不令人驚訝。哪裏有自由,哪裏就是樂土;哪裏有民主,哪裏便是人心所向之處。


香港回歸中國,本來就不是香港人的選擇。若中國政府有能力管治好自己的國家,國泰民安,並尊重契約,奉行一國兩制,香港人原本擁有的權利不受影響,核心價值不動搖,利益不被剝削,香港人很現實,根本不願意關心政治。現實是,中國政府把好好一個國家毀壞殆盡,由資源,到制度,到人心均腐爛到骨子裏,如地球上一枚毒瘤。香港人看在眼裏,驚在心底。這樣一個政府,卻又毫無契約精神,一次次染指香港事務,香港人既嫌惡又憤怒。叫人啼笑皆非的是,它還老是沒有自知之明地抱怨香港人心沒有回歸。


太大想頭了吧?強行婚配的一段關係,一切照合約辦事,還能勉強保得住對方的身,玩霸王硬上弓,強求愛意,要人家的心,最後只能逼對方走佬,把對方推向別人的懷抱。


法治社會,講的是契約精神,愛和人心那麼虛幻的東西,少講為妙。尊重法治遵守契約,即使得不到人心,還能得到尊重。一個愛中無心的政府,強求民眾對它的愛,是對民意的強暴。你值得愛嗎?就是不愛你,又如何!

成魔之路(陶傑)


成魔之路

香港兩宗殺父母的倫常慘劇,比較好笑的是,華文傳媒用了一個很高深的「弒」字──這個古字,已經Out了,今天不叫「伉儷」,只叫「夫婦」,不說「椿萱並茂」,沒有人懂的,白一點,說:「我老豆老母還在生」,所以,殺父母就是殺父母,「弒」個屁呀?不要忘記,這是二十一世紀的電腦世代。

上網過度沉迷,在「西方先進國家」,早有心理學家、精神病醫生,真正的知識份子,在報紙、雜誌、專科學報,大量研究,香港父母如果懂得英文,自己上網,了解「西方先進國家」在這方面的警告,就不會讓子女先淪為「網迷」,繼而做了「網精」,最後拿出刀子,揮向你自己,做了「網魔」。

從「網迷」向「網精」過渡,「西方先進國家」的專家指出:首先,如果你的子女到了十四歲,天天曾在書房裏開始反鎖,反鎖時間由五分鐘開始,逐步增加,這時父母就要警戒。

少年兒童把自己反鎖書房,在西方心理學上,叫做「退居焦慮症」(Withdrawal Anxiety)──請注意,這個名詞,才需要以英文註明──有此症狀,你的子女必然閱讀不再集中,開始脾氣暴躁,下一步,他變成「網精」,就會有孤癖症,離變態殺人,僅有數步之遙。

此一人格心理之蛻變,就像百年的中國:首先,是偏激的「五四運動」,主張掃蕩孔家店;然後「西方先進國家」蘇聯傳播來共產主義。接下來,毛×東出現,迷惑頭腦簡單的「知識份子」,然後好:屠戮地主階級、文化大革命,然後「改革開放」,在原有的魔性之上,官場腐敗,全民拜金逐財──一個民族,搞到奶粉搶購,豬屍漂浮,走上成魔而集體毀滅之路,都有三部曲。

你的兒子也一樣──門開始反鎖了,病須向淺中醫,父母一定要管,定下作息時間,沒收iPad──小孩揚言要「投訴」?叫他向社工、區議員、民主黨或民建聯、報館報料熱線、廣管委員會投訴好了,還附加一個巴掌;笑說:投訴埋家長暴力啦。

「西方先進國家」有人文精神,網絡時代,人家專家有心理治療中心警戒,中國人的眼睛,除了「商機」,一切都看不到。現在殺父母了,像毛伯伯教出來的紅衛兵一樣,這一百年,中國「現代化」,成績如此,我不意外。


2013年3月12日星期二

港中文明鴻溝無藥可救(鍾祖康)


港中文明鴻溝無藥可救




過去數月香港有幾宗極壞消息。
第一宗是中國政治局常委俞正聲嚴正表明二○一七年香港將不會有真普選,只有假普選,理由是「確保愛國愛港力量在港澳長期執政」,而一幫中共鷹犬甚至已開始為作為假普選機制之一的所謂預選鳴鑼開道。
第二宗是,香港保釣愛國英雄楊匡前往北京探望被當局非法軟禁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妻子劉霞,隨行多名香港記者被寓所外的保安或公安狂毆。此等毆打記者的中國傳統,現正通過愛港力等組織移植香港。
第三宗是,鑑於中國道德全面破產,並配合中國奴隸主企圖以經濟手段來哄逗香港人的自由行,及由此派衍生的一簽多行,中國水貨客湧港狂掃奶粉亂港。
第四宗是,完全失控的自由行,帶來遠超香港能負荷的劣質遊客,加上大量中國人狂掃香港物業以清洗黑金或享用香港較文明的制度,香港租金或樓價繼續是全球最高,並由此誘發食店引進中國偉大發明──地溝油,以省錢支付天價租金。
第五宗是,鑑於《基本法》乃由法盲大國中國所製造以致漏洞百出,加上中國人最大願望之一是「來生不做中國人」,中國人一有機會就會逃出國門產子,從而釀成「雙非」孕婦淹港(當中包括傳任中國副總理、原統戰部長劉延東的千金也要跑到香港產子),由此觸發法盲大國中國企圖五度釋法。
這五宗壞消息,追源禍始,禍源不外一端,就是文明低的中國硬要統治文明較高的香港的必然後果。
近三十年前,當英中兩國發表《中英聯合聲明》,仿似普天同慶,我卻感到無比失落。當洛克和孟子都說人民連推翻暴政的權利也有,那麼,人民有權拒絕極權政權收回自己的自由土地,就更不在話下了。中國在聲明中承諾「香港特別行政區享有高度的自治權」。我們怎能期望一個靠講大話起家和維繫極權統治的政權,會信守這樣的承諾呢?從這角度看,擦屁股也嫌硬的《中英聯合聲明》,其價值顯然連草紙也不如。
三十年來,我始終反對極權中國收回自由的香港,一直認為香港臭老九販賣的「民主回歸」只是當街表演手淫之作。而民主派三十年來對北京邪政極盡屈辱的遷就或談判,並沒有感動了奴隸主,苦盡甘來,最終只落得如愛港力示威者樊自鳴因打記者判罰款後即被愛港力劃清界線而悲慘自鳴那樣:「外賣紙杯,用完即棄」。
為甚麼歷史的發展終於證明我那孤獨的堅持大對特對?因為當英國人已給香港惡補了人類文明課一個半世紀,而中國的司法獨立、新聞自由、宗教自由等還趕不上清朝,那中國有甚麼能力統治文明水平遠在其上的香港呢?就如德國統一,也只可能由較高文明的西德領導文明較低的東德。李柱銘說,當年魯平屢次向他及其他《基本法》草委說,英國人做到的,中國人也一定做得到。魯平的話,唯一意義就是再次印證孫中山說的:隨地吐痰與隨意放屁是中國人兩大陋習!中國的文明落後香港起碼一兩百年,更連一千年前的英國也趕不上,卻要在治港表現上向英國看齊,儍的嗎?
現在有人把港中衝突歸咎於文化差異,避提文明鴻溝,非常靠害!文化差異如回教徒印度教徒也能與香港華人和平共處呀。港中的文明鴻溝,乃無藥可救。面對生番統治,香港人只能逼上梁山,像台灣外蒙那樣走上獨立之路。

(聯繫作者︰http://joechungvschina.blogspot.no/
鍾祖康
《來生不做中國人》作者

2013年3月3日星期日

天各一方 (陶傑)

天各一方 


網上有一篇據稱是日本人的網評,譯成中文,題為「跟中國人辯論是浪費時間」,回應中國民間的反日情緒:
「中國人看事情,喜歡看表面,一些中國人總要找一些事情來諷刺挖苦、譬如日本首相一年換一個這種事。我會用笑話來解釋:內褲一年換一條固然不好,卻總比數十年穿一條內褲衛生得多。


「又譬如日本的AV。在日本,這是合法的,開放的,但日本法律又是嚴格的,不會把強姦變成嫖宿幼女。這些事情見得多,也就沒興趣回應了。不與中國人辯論,是跟中國人相處需要遵守的原則,因為是浪費時間。」


此一文牘,寫得很cool,最近在網上熱傳,難怪不論中國如何囂罵反日,日本民間沉默不發一言──你在東莞砸中國人買的日本汽車,我在日本絕不會燒你中國人開的中華料理,也不會追打僑居日本的中國人報復,日本是一個成熟的民族。
香港的「藝評醜聞」,證實了日本這篇網論的觀點。不要跟中國人,尤其是洗了腦的中國人辯論,因為是浪費時間。
洗過腦的中國式邏輯,是很奇怪的,譬如:「藝評事件」的女主角終於申辯了,她說,我評香港電影低俗,香港人那麼憤怒,是不是我說中了?


如果「你憤怒」等同「我說中」,那麼日本否認有「南京大屠殺」,中國人也很憤怒,是不是等同日本說對了,確實沒有南京大屠殺?


日本說尖閣列島是日本領土,中國人也很憤怒,燒砸暴亂,日本人確實說中了事實,尖閣列島是日本領土。


這位北京小妹的腦袋是如何構造的?令人感到很好奇。觀點站不住腳,她楚楚可憐說:我的出發點,是想香港電影好。
毛 主席大躍進,餓死幾千萬人,但「出發點還是好的」,這是中國大陸許多人的「思考」方式,如果這就是「思考」的話。同理,日本發動大東亞聖戰,當初是協助亞 洲人趕跑英、法、荷蘭等白人帝國主義者「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緬甸的民族英雄昂山、印尼國父蘇加諾,中國的汪精衛,也很認同日本的「出發點」,何嘗不 好?


不要跟中國人辯論,與中國人相處,專注飲食、唱K、購物,講這類話題,最安全,你不會傷害他,他也感覺好。

陶傑

2013年3月2日星期六

他們覺得香港人多一粒魚蛋(盧斯達)


他們覺得香港人多一粒魚蛋



大陸十三億人,上至黨官下至平民,對一國兩制的理解,跟我們有很大出入。在我們眼中,九七年的主權移交乃根據《中英聯合聲明》及《基本法》一系列承諾,包括港人治港、高度自治、中共不能直接管治香港等等。香港主權歸於中國,不是無條件的。「一國」之立,在於「兩制」之能區別、定於河水不犯井水。

然而在大陸人眼中,卻時常是有一國而無兩制。他們會想,香港回歸祖國是天經地義,為甚麼要有兩制?為甚麼香港能有言論出版自由、可以選舉議員、在電台報紙大罵政府高官之類?自由對活在共黨統治之下的中國來說,是外太空事物,是本不該有的。「香港不是回歸了嗎?為甚麼還××?」是我們經常聽得見的。香港有若干程度自由,他們視之為中國對香港的恩賜。是中國「包容」了香港這一群皇帝子女,而不是香港包容一個第三世界帝國的管治。因為他們打從開始就用民族主義框架來理解一國兩制,只見一國而不見兩制、尚趨同而輕差異。一國兩制的契約性質,在他們眼中是不存在的。

在他們眼中,香港回歸了,一切都應該降到大陸的那套低標準,跟全國看齊,才團結。香港人能保留這一切,都是中共恩准的,你們卻還時常遊行示威吵吵鬧鬧,是不是忘恩負義、無理取鬧?這就是大陸人的世界觀。他們覺得不公平。明明香港人也是中國人,卻可以有自由:他們連上網都會被監控。

因此黃子華的魚蛋論其實也可以用來描繪大陸人對香港的怨憤:他們覺得香港人多了一粒魚蛋,他們覺得很不公平,但自己又不敢叫老闆多給他一粒,反而向弱者抽刃,對香港人大喊:「喂!你那串魚蛋應該少一粒,咱們才公平!」

明白大陸人扭曲的價值觀,你就明白他們來港走私、擺款、隨處大小便之類,都是一副你們欠了我的樣子。他們真覺得香港人是欠了他們呀。所以他們來到香港就亂來,補償一下他們陰暗扭曲的心靈。香港人因他們到臨而過得越糟,他們心裏就越有快感。扭曲的價值觀,導致扭曲的行為。中港衝突,不是香港人不包容大陸人,而是大陸人的世界觀打從開始就出問題。香港人要做的不是包容,而是持守正道,抵抗到底。不要連自己都不知不覺認同了大陸那套無視兩制的異端邪說。

盧斯達
無待堂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