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實,番薯是由「番」邦而來,本來並非中國東西。因為粗生,一向來我們認為它很賤,並不重視。
和番薯有關的都不是甚麼好東西,廣東人甚至問到某某人時,哦,他賣番薯去了,就是翹了辮子,死去之意。
一點都不甜,吃得滿口糊的番薯,實在令人懊惱。以為下糖可以解決問題,豈知又遇到些口感黏黐黐,又很硬的番薯,這時你真的會把它涉進死字去。
大概最令人怨恨的是天天吃,吃得無味,吃得腳腫,但一切卻與番薯無關,誰叫領導者窮兵黷武?不能怪番薯,因為在這太平盛世,番薯已賣得不便宜,有時在餐廳看到甜品菜單上有番薯湯,大叫好嘢,快來一碗。侍者奉上賬單,三十幾塊,還未加一 。
番薯,又名地瓜和紅薯,外表差不多,裏面的肉有黃色的、紅色的,還有一種紫得發艷的,煲起糖水來,整鍋都是紫色的水。
這種紫色番薯偶爾在香港也能找到,但絕對不像加拿大的那麼甜,那麼紫,很多移民的香港人都說是由東方帶來的種,忘記了它本身帶個「番」字,很有可能是當年的印第安人留下的恩物。
除了煲湯,最普通的吃法是用火來煨,這一道大工程,在家裏難於做得好,還是交俾街邊小販去處理吧,北京尤其流行,賣的煨番薯真是甜到漏蜜,一點也不誇張。
煨番馨是用一個鐵桶, 裏面放着燒紅的石頭,慢慢把它烘熟。這個方法傳至日本,至今在銀座街頭還有人賣,大叫燒薯,石頭燒着,酒吧女郎送客出來,叫冤大頭買一個給她們吃,盛惠兩千五百円,合共百多兩百港幣。
懷念的是福建人煮的番薯粥,當年大米有限,把番薯扔進去補充,現在其他地方難得,台灣還有很多,到處可以吃到。
最好吃還有番薯的副產品,那就是番薯葉了。將它燙熟後淋上一匙凝固了的豬油,讓它慢慢在葉上溶化,令葉子發出光輝和香味,是天下美味,目前已成為瀕臨絕種的菜譜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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