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早上，跟旅行社的老友蘇子揚在酒店吃完早飯，看時間尚早，走出酒店，順腳到對面馬路的外灘逛逛。
國慶假期，外灘遊客好多，都是外地來的，上海人反倒極少。上海人說，外灘這樣的「景點」，還是留給外地人吧。外地人中有遊客，有來上海打工的，假期都到大上海的標誌之地來觀光，對許多內地小地方的遊客而言，這麼多高樓大廈的地方，跟外國也差不多了。有個經常要去外地出差的上海朋友跟我說，去得外地多，會覺得上海不是中國，換句話說，外地才是真正的中國。這天早上在外灘看到往來的人群，想起朋友這句話，便笑着跟子揚說，我們身邊全是真正的中國人。
我跟子揚上一次如此在外灘散步，是2001年的冬天，那次我第一次跟旅行社合作搞美食散漫團，就是他領的隊。那時香港人對上海特別感興趣，上海許多食肆都水準極佳且價錢便宜，在揚州飯店吃完美味的菊花蟹斗之後，到外灘散步看景，到匯豐銀行舊址看裏面那幅「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壁畫和四條完整的意大利雲石柱，寒風凜凜，熱情高漲，一晃，十五年過去。十五年來，上海變化翻天覆地，樓價翻了十倍不止，飯店裏的人均消費也翻了五六倍，只是好味道越來越難找。
外灘對岸陸家嘴金融區的樓越起越高，擠成一堆，襯得浦西這邊的外灘那幾十幢老建築更加漂亮耐看。那都是老牌帝國主義留下的遺產，到了今天，是英魂長存還是陰魂不散也說不清楚，反正特別矜貴，中國人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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