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二宮和也主演的《來自雪國的遺書》(ラーゲリより愛を込めて)即將在香港上映。雖然香港譯名翻成「雪國」,但電影談的並不是北海道。日文原名「ラーゲリ」,其實指的是二戰時期的蘇聯集中營。
男主角山本幡男是真實人物。他在東京外國語學校主修俄羅斯文,喜歡俄羅斯文學,醉心社會主義,批判日本軍國主義。在學時更熱衷參與左翼運動,最後在三一五事件被逮捕退學。後來他任職満鉄調査部,與妻兒搬到了大連。
集中營裏的生活當然十分嚴峻殘酷,但山本展現出知識淵博的一面,跟其他戰俘一起組織了日本文化學習會,靠著發表俳句來互相支持渡過艱苦的日子。他更偷偷地在水泥袋上用鉛筆寫下一些隨筆,製作了同人文藝誌供同伴傳閱,鼓勵他們不要放棄歸國的希望。
後來集中營設立了文化部,作為矯正戰俘的手段之一,任命了山本幡男作為部長,他組織了壁報新聞、電影鑑賞會、演劇等等文化活動。
山本幡男於1953年健康惡化,在喉癌的折磨中,寫下了約4500字給母親、妻兒的遺書,由集中營裡的幾個朋友費盡心思,用奇蹟似的方式把這幾封家書輾轉送達山本的家人手上,完成跟故友的約定。至於他們用了什麼方式?大家可以進場確認。
山本家的長男山本顯一是立教大學名譽教授。他思憶自己少年時知道的父親,其實是一名「整天抱怨軍國主義,一天到晚心情不好,讓媽媽很擔心」的人。後來收到了父親如此沉重的遺書,又聽說到父親在集中營努力求存的事蹟,反而令他對父親另眼相看。
這次的電影作品便是根據山本給妻子的遺書來改編;而他給孩子們的遺書裡則反覆提及,全國國民在文化和精神上的幸福,是絕對不應被忘記的。
1986年(昭和61年),角川書店和讀賣新聞社共同發起了「昭和的遺書」徵集活動。山本的兒媳聽說了丈夫家裏的故事,認為這段昭和的歷史應該讓更多人知道,於是勸婆婆山本モジミ提交她丈夫留下的遺書。
當時邊見純正擔任該企劃的編輯,留意到這封信,馬上調查了山本幡男在集中營生活,她也對遺書能夠以這種方式送出感到驚訝。後來她把調查報告發表在1987年10月號的《文藝春秋》。經過兩年的修訂,1989年把雜誌文章作為基礎改編出版成書,名為《収容所から来た遺書》(從集中營來的遺書)。
邊見純寫的這本書引來不少迴響,後來獲得了非小說類作品獎。雖然得獎的是邊見純,不過評審員在頒獎典禮上是這樣告訴山本一家的:「這個獎項其實像是授予給山本幡男的優秀表現啊。」
文 / iroha
《來自雪國的遺書》:催淚愛情片以外的驚喜
開片有Nic
《來自雪國的遺書》,片名經已劇透了整個故事內容,首先是「遺書」,即是主角或主角掛念之人必然死去,否則不可能有遺書;而且這封遺書來自雪國,本來日本也會下大雪,但要強調「來自雪國」,那個「雪國」必然比日本更凍更雪更遙遠。
故事中的主角,他的信念打動到其他囚犯,到後來日本國內跟集中營的戰俘能夠用書信來往,告知家人尚未身亡仍被囚禁,以及獲得告知家人近況,部分戰俘唯一的求生希望,正正是身邊家人,當知道你的親人已在戰爭前後死去,二宮仍鼓勵說服別人奮力生存下去。最後,二宮罹患癌病,其他曾受鼓勵的戰俘集體死諫,希望集中營的守衛送戰俘身份的二宮到醫院治療。
以下內容含有嚴重劇透。
這次死諫沒延續太長的時間,卻足以令二宮寫好遺書。可惜因為言語不通,蘇聯人一直擔心日本戰俘聯群作反,因此經常沒收私人物品,尤其有文字的東西。結果,四名戰俘戰友想了一條好計,就是將遺書一分為四(全家人、母親、子女、妻子),每名戰友牢牢默記遺書內容,然後奮力保命,等待成功回國後,眾人再親臨二宮的家中,將遺書口述交給相關人士。
大時代下還是要心存希望。片中二宮和也所演的山本幡男也是一樣,最終最大願望未能完成,但感人經歷相隔多年,卻能跟世人相見。
開片有Nic追蹤
【思想他人難偷取】
《來自雪國的遺書》,二宮和也飾演,要不是賢妻喜歡二宮和也,我相信對入場看這類電影沒大興趣。不過,這部日本反戰催淚愛情電影還算不錯。
《來自雪國的遺書》,片名經已劇透了整個故事內容,首先是「遺書」,即是主角或主角掛念之人必然死去,否則不可能有遺書;而且這封遺書來自雪國,本來日本也會下大雪,但要強調「來自雪國」,那個「雪國」必然比日本更凍更雪更遙遠。
故事中的主角,他的信念打動到其他囚犯,到後來日本國內跟集中營的戰俘能夠用書信來往,告知家人尚未身亡仍被囚禁,以及獲得告知家人近況,部分戰俘唯一的求生希望,正正是身邊家人,當知道你的親人已在戰爭前後死去,二宮仍鼓勵說服別人奮力生存下去。最後,二宮罹患癌病,其他曾受鼓勵的戰俘集體死諫,希望集中營的守衛送戰俘身份的二宮到醫院治療。
以下內容含有嚴重劇透。
這次死諫沒延續太長的時間,卻足以令二宮寫好遺書。可惜因為言語不通,蘇聯人一直擔心日本戰俘聯群作反,因此經常沒收私人物品,尤其有文字的東西。結果,四名戰俘戰友想了一條好計,就是將遺書一分為四(全家人、母親、子女、妻子),每名戰友牢牢默記遺書內容,然後奮力保命,等待成功回國後,眾人再親臨二宮的家中,將遺書口述交給相關人士。
前文提到,有些戰俘因親人死亡,早已失去生存意義,但遺書交託給他們,這個使命非常重大,因此眾人的生存意志重燃,甚至連角色生前最愛的小狗,也因此成功上船而回到日本(這一情節非常誇張煽情)。最後揭穿,其實「來自雪國的遺書」並非二宮和也親手寫的那份,而是一分為四,真真正正來自雪國的人,口述那份已消失的實體遺書。這個驚喜,算是全片最意外亦最感動的部分。
電影簡介提到,他們的書信交往被艱鉅審查,二宮收到妻子的明信片只寫了一行字:「我期待你歸來」,但片中似乎未見交代。電影亦盡量沒有放大集中營對戰俘的殘酷對待,帶出蘇聯人即使無情但有時都會寬鬆對待有彎轉,未知算否有點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最後再談二宮和也,穿起軍服不難想起近廿年前的《硫磺島戰書》,同樣是日軍,又是遠方寫給妻子的書信,感覺二宮和也多年來沒大分別,演技(抑或個性)很適合這類善良而偏執角色,卻沒有太多起伏的層次,以致平鋪直敘,最後也證明人無法勝天,求生意志強烈卻不敵癌魔,反而最大的堅持是感動到別人,成功令當初的目標(送達遺書)靠別人完成,但最大願望早日返國與家人見面卻未達成。
大時代下還是要心存希望。埋頭尚有智慧,思想他人難偷取,雖然歌者已變節,但歌詞總能流芳百世,片中二宮和也所演的山本幡男也是一樣,最終最大願望未能完成,但感人經歷相隔多年,卻能跟世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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