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初,俄羅斯帝國,喺瑞典手上攞咗東部土地,造成芬蘭大公國,行一國兩制,高度自治。
芬蘭人搞搞吓,發覺做唔返瑞典人,但又接受唔到自己做俄羅斯人,怕俾自由西方當係東方野蠻人一分子,於是發明芬蘭民族,芬蘭由地理名詞變民族名詞。
民族發明,需要有自己方言,當時歐洲浪漫主義,開始流行發掘當地方言,去書寫當地故事,例如用丹麥話寫嘅安徒生童話。乜嘢係方言乜嘢係正式語言,其實冇乜定義,歐洲好多語言,都係由方言提升上嚟,去配合民族建構嘅需要。而一旦建立咗民族國家,你個方言就當然變成正式語言。
一國兩制行咗一百年,開始走樣,沙皇覺得唔再需要扮文明,於是改口一國大過兩制,喺芬蘭推行俄語教育,唔准講瑞典話芬蘭話。從來語言都係政治重要一部份,俄帝嘅語言政策,固然係政治,而你喺俄帝治下,教個仔芬蘭話定係俄語,亦都係一個非常政治嘅決定。
語言係政治 代價唔可以慳
逢親係大××主義,無論係大俄羅斯大土耳其定係大中華主義,政權其中一個指定動作,就係強迫人用全國通行嘅所謂普通話,用普通話去方便自己嘅大民族統治。當歐洲人不斷拆細,以小民族共同體,以本來嘅方言,去建立公民參與管治嘅現代民族國家,東方呢邊,就用普通話支持中央集權政權,統治一堆冇得自治嘅散沙。
香港話同中国普通話,用字差距好大,基本上溝通唔到。一直好似勉強溝通到,係因為香港人返學,學書寫用普通話,如果寫篇香港話嘅作文,必定唔合格。你睇就算到咗今時今日,蘋果日報大部份都唔係用香港話書寫。當然,要改係有啲麻煩,無論睇嗰個定係寫嗰個,但語言係政治,政治有變,就唔可以慳呢啲少少代價。
香港近年有《粵典》、港語學等等網站推廣香港話。仲有人出本實體文學期刊,叫《迴響》,推廣香港話文學,訂咗睇唔睇唔緊要,多一本流通就多一個傳承,多一個人寫就多一個機會。對外,方言要被國際承認,一個認證係出得到重要嘅文學作品,正如蕭邦令歐洲人覺得波蘭係值得支持嘅民族。
當成個中国地方語言俾人消滅晒,統一用普通話,唯一未消滅、仲好蓬勃嘅,係香港話。正如所謂「一國兩制」,政權容忍香港話係權宜,終於會忍唔住要出手。盡量用香港話,就好似一百幾年前嘅歐洲,係一種政治行為。
即等如紀念六四,搞搞吓,六四原本嘅大中華膠內容已經唔重要,最重要係凸顯香港同中国嘅巨大分別。全世界,得香港每年大型紀念六四,亦得中国一個唔畀人講六四。正如七二一八三一,六四成為香港共同體重要一部份,呢樣正正係中国最具象徵嘅反物質,香港唔止唔同,Hong Kong is the antithesis of China。(關於世界各民族國家建立歷史,建議睇劉仲敬嘅「民族建構系列」。)
撰文:宋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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