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28日星期四

200家中企哀嘆,中國假貨被瑞士軍刀「示眾」

 阿波羅新聞網 2021-10-27 訊

https://hk.aboluowang.com/2021/1027/1664767.html


200家中企哀嘆,中國假貨被瑞士軍刀「示眾」 


中國製造一直在努力走向高端,乃至走向「中國智造」,但這個過程中,仍然有一些山寨產品,在全世界範圍內帶來消極影響。

你可能想不到,對待中國某些山寨產品,瑞士的表現可謂「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要知道,瑞士軍刀一共有兩百多種組合,幾乎每一種中國都能生產出以假亂真的山寨產品,為此,瑞士的軍刀博物館專門設置一個展台,「用來展示中國贗品」。

瑞士軍刀的霸氣,不只是對待山寨或贗品,更來源於行業地位。以生產瑞士軍刀揚名世界的維氏公司是歐洲目前最大的刀具製造商,它打造的瑞士軍刀不僅被全球追逐,還被漂亮國數屆總統選為禮品,更是太空人隨身工具。

更重要的是,瑞士軍刀滿足日常需求之外,還擁有奢侈品屬性。

據媒體報道,維氏公司曾推出一款鑲嵌有鑽石的白金版瑞士軍刀,售價高達7萬美元(約合45萬元人民幣)。注意,這只是最初售價,收藏一段時間後,價格輕鬆破百萬。

相比瑞士軍刀的彪悍,一個問題尤其值得探討,中國有200多家刀剪企業,為什麼沒有產生瑞士軍刀?

其實,中國在刀剪領域經營很長時間,同樣催生出「王牌」,「北有王麻子,南有張小泉」的說法便廣泛流傳。

這兩家都有三百多年歷史,王麻子創立於清朝順治年間,因質量好走紅京城,張小泉則糅合龍泉寶劍的鑄造工藝,開啟獨具特色的「嵌鋼」工藝,發展出一系列刀剪產品,成為中國刀剪產業的「霸主」。

形成「王牌」後,如何維護,卻是個分水嶺。

王麻子的傳人沒有嚴控質量,也沒有繼續弘揚品牌,創新更是乏善可陳,加上推出新商標,進一步削弱了品牌影響力。最終,王麻子年虧損近300萬元,只能破產收場。

和王麻子不同,張小泉雖然被傳人用19根金條賣掉以躲避戰亂,但經歷多次易主後,工藝特別是「良鋼精作」的流程得到延續,整合資源後,力往一處使,開發新品、拓展渠道、擴大聲量,甚至在熱播美劇《漢尼拔》中植入,吸引年輕人購買「漢尼拔同款」。

今年9月,張小泉上市,截至10月26日,市值卻不到40億元。市值低的一個關鍵問題是,張小泉更多被南方「困住」,沒能打開全國市場。

招股書顯示,2020年度,張小泉華東地區經銷商305個,佔比近6成;其他6個業務區,各自收入佔比不到10%。在張小泉一家電商旗艦店裏,連續三年,華東銷售額佔比近半,華南、華北、華中地區銷售額都在10%左右。

要說「世界的張小泉」,差距就更大了。數據顯示,2018年至2020年,張小泉的出口額僅為140萬元、332萬元以及698萬元,雖然慢慢增長,但占當期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僅有0.35%、0.69%以及1.23%。

王麻子和張小泉等中國刀剪品牌的「短板」,恰是瑞士軍刀成功規避之處。

首先,是如何傳承。

維氏公司是一家典型的家族企業,由卡爾·埃爾森納一世1884年創立,傳到如今第四代,未曾中斷。2001年,埃爾森納家族決定把它變成基金會完全控股,禁止上市。

此外,維氏公司幾乎不從銀行借款,除了創立之初,之後的三代傳人,都沒有向銀行借貸。從這個角度看,不上市、不從銀行借款的維氏公司,稱得上是「瑞士軍刀版老乾媽」。

更狠的是,基金會在家族「條文」里明確寫道:利潤的90%為留存收益,用於企業發展,10%用於慈善和環保。家族成員怎麼辦?在公司工作,有工資,不工作就沒任何資金可拿,「永遠斷了大家從企業市值里賺錢或賣企業的念頭」。

接着,是產品生產。

媒體稱,現在,維氏公司刀片生產基本都是機械化,經過一百多年的摸索,每道工序和原材料的標準相當精確,比如口袋折迭軍刀的刀片厚度標準不容0.2毫米的誤差,且22個工具,能夠迅速打開和閉合。

卡爾三世曾對現任傳人說:「我們有很多競爭對手,在西班牙、德國和美國,但我們的產品是最好的,區別就在於『精準性』。」

因為掌握這種精準性,維氏公司贏得全球消費者的青睞,也敢於「把所有生產流程和標準都公開」。在卡爾四世眼裏,一個品牌的價值應該包括品質、功能以及設計和創新,這四個價值中,「首先是品質和功能性,做不到這兩點,其他都免談」。

看起來,企業活力和產品精準性,似乎不是「高精尖」,但事關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和長遠發展。

這,正是瑞士軍刀給中國製造帶來的硬核啟示!

責任編輯: 李華   來源:華商韜略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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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於自己,看清時勢,身在亂世,擇善固執

忠於自己,看清時勢,身在亂世,擇善固執

拜讀了鄒幸彤女士在法庭上自辯的文字,整篇文章意氣風發,義正詞嚴地陳述支聯會歷史,慷慨激昂表達正義的心聲,一字一句,擲地作金石聲。
鄒女士身陷囹圄,身上還揹了另外的罪名,她在李卓人等戰友被捕後,擔起支聯會的領導工作,以身犯險,理直氣壯。她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奇女子,她身上反映了香港人不畏強權﹑追求真理的高傲風範,她是香港人的代表,也是我們的驕傲。
香港正以我們無法想像的速度敗壞,林鄭政府正以我們無法想像的醜態墮落,世界民主國家正以我們不敢相信的速度整合,中共國正以我們不敢期望的深廣度下沉。一個無邊的亂世橫在我們面前,我們是否做好充份的思想準備,去面對一切橫逆?
面對強權壓迫,我們擔憂害怕,迷失方向,意志消沉,看不到未來,這都是正常的,我們不必因此而羞愧。亂世在前,人更需要有定力,需要更多勇氣和信念,需要看得更廣更長遠。
不管我們面對的是什麼,我們首先要問的是,我自己是怎麼想的,我的悲歡來自哪裡,我的心性如何指引我,我如何決定自己的取捨?簡單說,我們最先要傾聽自己的心聲。
不管別人怎麼說,不管說那些話的是什麼人,是皇帝老子還是政治權威。不要管任何冠冕堂皇的空話,也不要管那些威脅到自己生死禍福的恐嚇,只問自己是怎麼想的,先確定自己站的位置,然後才知道從哪裡出發。
聽清楚自己的心聲後,我們要明白我們處在什麼樣的世道。不要只看香港,不要只看眼前,我們還要看台灣,看大陸,看世界各國在發生什麼。香港不是孤立的存在,是當代世界大網絡中的一個交點。
先前我說香港是美中交鋒的前沿,有網友說我看高了香港,香港沒有那麼重要。香港雖不像台灣那樣處於地緣政治要衝,但自反送中以來,香港議題就是世界性的議題,香港人的抗爭牽動全世界愛好自由的人民的心。香港淪落,民主國家的人民會心痛,他們會對自己的政府施加政治壓力,這些政府就不能坐視香港的厄運,因為香港也與他們的利益相關,也與正邪交戰的結果相關。
美中總有一天會在香港大碰撞,這一天什麼時候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定會來。
如果我們不將香港放在美中衝突的視野裡來看,香港就冇得救了,香港人怎麼搞得過中共?我們面對一個野蠻的強權,他手上有軍隊有警察,有一班失德無恥的官員,他們變本加厲戕害香港。香港如果孤立,香港就沒希望了,現實是我們身後站著全世界。
我們還要看歷史,古今中外,殘民以逞的政府,即使曾經氣焰熏天,但沒有一個有好結果。希魔日寇橫行全世界,最終煙消霧散;共產陣營攪起滿世界風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中共死過返生,不是因為社會主義優越,而是他們用資本主義的良藥,治愈了社會主義的絕癥,現在習近平要重走社會主義死路,這是中共的悲哀,也是中國人的悲劇。
我們面對的是一個亂世,這個亂世是半個世紀的安逸孕育出來的。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東西方陣營的對立時緩時緊,這是歷史發展的常態。欠帳久了,清算的日子遲早會來到,當前的中西對抗不是無中生有,是時勢發展的必然,我們要看到時代大趨勢,這個趨勢就是,民主與獨裁來到生死決戰的前夕。
東西方本有和解的可能,如果中共的經濟改革帶來政治改革,中國走上民主發展的道路,正如台灣的和平轉型,那東西方就大和解,實現天下大同。可惜中共的本性決定,他們永不會放棄獨裁的體制,因而獨裁與民主終有一次決定命運的決戰,這是世界級的,也是世紀級的。
習近平豪言「東升西降」,不過是半夜過墳場吹口哨,自我壯膽而已,稍有理智的人都明白那只是夢囈。西升東降才是現實,中共將在下一輪美中大對抗中走向自己的終點。
一是認定自我,二是看清大局,三是以史為鑑,四是辨別趨勢,身處亂世,我們有這四樣東西護身,我們就有足夠定力。
鄒幸彤何來的自信?她就是具備這幾種特質,所以她有足夠定力去直面顛倒是非的法庭。


文攻武嚇皆失效,台升中降成常態

 文攻武嚇皆失效,台升中降成常態

顏純鈎

習近平在中共國慶酒會上,只提九二共識和平統一,不再提武裝統一台灣。隨後蔡英文在「雙十」國慶講話中,提出「四個堅持」,包括「堅持自由民主的憲政體制」、「堅持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堅持主權不容侵犯併吞」,以及「堅持中華民國台灣的前途,必須遵循台灣人民的意志」。
外界對蔡英文的「兩岸互不隸屬」的說法大表驚奇,認為是重蹈李登輝「一邊一國」的說法,估計中共對此會有激烈反應。
不料最近習近平在慶祝紀念辛亥革命110周年大會上,只重複一中原則﹑九二共識,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對蔡英文的「四個堅持」一點反應都沒有。
蔡英文的「四個堅持」說的都是政治現實,不是政治訴求。台灣現在已實現民主憲政,台灣人不可能放棄;台灣與大陸政權互不隸屬,這是七十多年來的現實政治,要談隸屬,那是誰屬於誰?至於主權不容侵犯併吞,台灣的前途必須遵循台灣人民的意志,那也是「阿媽即是女人」的常識而已。
習近平要反駁蔡英文的提法,沒有什麼見得了人的理據,只有裝聾作啞,當蔡英文沒有說過。
更奇怪的是,在近日中共國恢復聯合國席位五十周年的會議上,習近平也閉口不提台灣問題。最近美國與歐盟紛紛公開支持台灣實質性加入聯合國組織,按理犯了中共的大忌,中共沒有理由不利用聯合國場合表態,習近平一反常態,這又是什麼道理?
自十月一日後連續四天派一百四十多架飛機襲擾台灣領空之後,中共軍機已停止武力威嚇的慣技,四天襲擾花去一億美元的巨資,戰機的折舊率很高,加碼威嚇成本驚人,既然無效,只好按下不表。
七十年來無一日不彈統一老調,毛鄧江胡習五代人,唸統一經唸到今日一事無成。而習近平面臨的,是一個內外交困的局面,外交孤立已不可逆轉,內政全盤亂了套,繼煤價油價亂升後,連蔬菜價格也狂飇,民間問題叢生。
繼10月10日莆田男子因土地糾紛手刃鄰居致二死三傷後,14日莆田又發生一男子在街頭持刀斬人。10月24日河北保定有人在店舖內持刀斬人致一死一傷,同一天,武漢蔡甸區羅漢村村支書一家五口被39歲村民殺死,嫌犯在逃亡過程中又再殺兩人。
這僅僅是有報道的案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如此頻密發生凶殺案,證明民間生活已惡劣到什麼地步,證明地方政府的管治出現前所未有的危機。
政治經濟民生問題多如牛毛,地方官要應付上級催逼,壓力山大,為免多做多錯,地方官選擇躺平,各級政府正陷入不作為的怠政狀態。
台灣在上升中,中共在淪落,大勢已去,活命是第一要事,文統談不攏,武統打不成,台灣這顆苦果終究要吞下去。
可惜中共不想搞台灣,美歐等西方國家卻趁你病拿你命,正全力催谷與台灣的合作,台灣加入聯合國已經在進程中。若有一日台灣進聯合國與中共平起平坐,或者台美建交,那時習近平又如何唾面自乾?

沒有自由,香港電影壽終正寢!

 沒有自由,香港電影壽終正寢!

南韓電視劇《魷魚遊戲》全球大熱,早前我也看了。這個低成本的電視劇,創造出超過五十倍的投資報酬,成為投資方史上收視最高的影集,為公司帶來九億美元的收入。
這部電視劇的成功主要是創意,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偏僻又奇巧的題材?根本很魔幻,又拍得「似層層」,從頭到尾高潮迭起。
整部劇從頭到尾抓住觀眾,就憑一個懸念:最後是誰拿到那筆巨款?等你看完整部戲,得知結果了,你會不會再看一次?我是不會了,得知結果整部戲就索然寡味了。
當然,不只是一個懸念,這個戲還探討了人性,人的貪婪與冷血,提出一個問題:為了一筆不義之財,我們可以去到幾盡?用台灣說法來表達就是:我們與惡的距離有多遠。
近日碰巧又看了一部南韓警匪片叫《以吾之名》。女主角父親原是警察,打入黑社會作臥底,居然加入黑社會,因販毒逃亡。女兒生日時父親回家送禮物,在門外被警察打死,女孩為報父仇又加入黑社會,被訓練成打手,派入警隊作臥底,自此亦正亦邪。
電視劇未看完,不知結局如何,但整部戲創意爆棚,故事出人意表,情節設計不落俗套,人物性格鮮明,對白頗有心思,很多動作設計都很奪目,像真度很高。片中有打鬥場面,正面拍手刃脖頸的鏡頭,刀架在脖子上一抹,鮮血直接噴出;還有兩人搏鬥,對方一刀貫胸,鏡頭直接拍到刀尖從傷者後背穿出。
鏡頭很血腥,但特效奇佳,不知港台影片能否做得出來。拍電影貴在創意,但沒有創作自由,什麼都免談。《魷魚遊戲》放在香港,政府會問:怎麼可以為玩遊戲隨便殺人?警察都跑哪裡去了?《以吾之名》鏡頭太暴力血腥,絕對不能出街。
香港電影也曾有過輝煌歲月,武打片風行全球,警匪片領一時風騷,一些寫實小品也曾一枝獨秀,可惜好景不常。近年為嚐大陸市場甜頭,電影界人才紛紛北上,拍了一些不像大陸片也不像香港片的電影,大多不成氣候。
吳宇森﹑許鞍華都是好導演,吳宇森到大陸拍了一部《太平輪》,以國共內戰為背景,野心是拍一部大時代的史詩級巨片。結果用上下集的篇幅,拍出一套空洞無物的影片,我看了上集,已不想看下集。
許鞍華拍《黃金時代》,以女作家蕭紅一生為題材,蜻蜓點水堆砌蕭紅一生瑣碎事跡,結果蕭紅只是走來走去的民國女人,不是亂世中追尋自我的女作家——很多蜻蜓點水合起來,還是蜻蜓點水。
他們失敗的原因,與創意當然有關係,更重要的是創作自由。香港導演對大陸歷史長河中跌宕苦難的人生缺乏體驗,沒有感覺,他們在香港成長,受西方教育,一回到專制體制下水土不服,不能放飛想像力,成功的機會很低。
只要立足於香港,香港還是可以拍出好電影的。反送中運動中,一部名為《夜更》的短片就令人印象深刻。篇幅很短小,描述一個夜更司機接載三批不同的乘客。在反送中運動如火如荼的夜晚,小小車廂內有外面的時代風雲湧動,有司機與乘客的互動,有火花有深思。
日後如果有人投資,集合一批人才,以波瀾壯闊的香港民主運動為背景,一定可以拍出一部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有恩有仇的史詩級大片,可惜這樣的機會大概已經沒有了。
10月27日,香港立法會通過《2021年電影檢查(修訂)條例草案》,根據這部最新法例,香港政府有權禁止「不利於國家安全」的影片上映。如果展映遭法律禁止的影片。相關人士最高可面臨三年監禁及一百萬港幣的罰款。
香港電影最輝煌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香港再不會有影視作品的榮景了。非但影視,就是文學和藝術,也已經走入絕境。在中共的鉗制下,香港沒有了創作自由,沒有自由,創意也死了,被人扼住喉嚨,連呼吸都有問題,更談不上精神上無拘無束的放任馳騁。
創意未行,緊箍咒已下,自由被綑綁,藝術感覺在流失中。誰還敢貿然投資「政治不止確」的題材,誰還敢不受限制讓神思天馬行空?中共已對娛樂圈下殺手,電影公司早晚將派駐黨委書記,明星制度行將瓦解,連黃建新陳凱歌這樣的好導演都要去拍《長津湖》。香港導演演員,以後如果拍「手撕日本鬼子」的爛片,那也不必大驚小怪了。
連「香港加油」都犯禁了,近日林鄭更擺出清算建制派的姿態,以香港社會現實為題材拍電影,林鄭就成了曠世英雌,香港人就成了草民韭菜,那都成什麼世界了?

在中國,連「假人」也是假的

 在中國,連「假人」也是假的


可能是 2 人、大家坐著、大家在演奏樂器、結他和文字的圖像



馮睎乾十三維度


中國人工智能發展一日千里,不容小覷,早前美國空軍前首席軟件官沙朗(Nicolas Chaillan)接受英國《金融時報》採訪,更慨嘆美國AI發展緩慢,已被中國超越。中國技術到底進步到什麼程度,或許可在一個叫「華智冰」的「AI媛」身上看到端倪。

今年五月,北京清華大學宣佈錄取中國首名人工智能學生華智冰。負責人之一的唐杰說,華智冰懂得作詩繪畫,還有音樂才藝,主要依賴智能模型「悟道2.0」。官方釋出影片,顯示一個五官清秀的女孩,身穿T裇牛仔褲,悠然在清華園漫步。影片還有華智冰的旁白。據報道,影片中的音樂、旁白、詩詞,以至面部形象,全由AI生成。厲害了!

到了9月底,華智冰更首度露臉唱歌。在官方發佈的影片中,只見她獨坐天台一邊彈結他,一邊「深情」輕唱「忘不了你的愛,但結局難更改」,長髮在微風中輕揚,肢體動作無比自然,活脫脫就是個小清新歌手。

這條演唱短片令網民驚艷,迅速登上抖音熱門榜首。有網民看了更說:「想和她談戀愛。」在公眾眼中,華智冰似乎已由清華虛擬學生,轉型為抖音虛擬網紅了。大陸既有網紅扮演的「佛媛」、「病媛」和「幼兒媛」,現在由「AI媛」反過來扮演網紅,也很合情合理。

想不到一個月後,這AI媛的「人設」就崩了。有網民看穿華智冰的唱歌影片,與B站(大陸影片網站)發佈者「魚子醬醬」之前上載的「女孩天台深情彈唱《男孩》」影片,幾乎一模一樣!至此大家才如夢初醒,驚呼受騙:原來「假人」是真人扮的,華智冰既非實體機械人,也不是3D全像投影,只是加插了變聲技術的「AI版美圖秀秀」而已。

事件鬧大,華智冰背後團隊澄清,華智冰的原型「魚子醬醬」其實是團隊成員,原片已得授權。團隊表示,華智冰的肢體動作雖然來自真人,但影片並非僅是AI換臉,「新的產品化技術實現了完全虛擬生成不存在的面部及聲音技術,從而實現精度更高的視覺化交互內容。」Well,那些經過美顏App修臉的網紅,其臉孔也是現實中「不存在」的,恕我弄不清分別何在。

就算華智冰不涉造假,我覺得團隊也有誤導之嫌,否則大陸網民也不會罵翻天。看到華智冰的形象崩壞,我隱隱看到她走上李雲迪的舊路。同樣為了迎合大眾,讓自己更friendly和accessible,結果荒疏本業,失其故步。華智冰的核心,不是做網紅玩抖音,而是深度學習能力和創作力。這兩方面的能力到底有何成果呢?

2017年,我在蘋果專欄介紹了一個能作詩的機械人「小冰」。小冰是微軟亞洲網際網路工程院2014年在中國推出的AI聊天機器人;去年微軟宣布,將小冰業務分拆,成立了小冰公司。現在這個華智冰,前身正是小冰——華智冰是由清華大學電腦系、北京智源研究院、智譜AI和小冰公司聯合研製的。

清華團隊當初介紹華智冰的能力,首推寫詩,可惜一直不見她有什麼詩,反而跑去玩抖音。作為愛死中文的我,自然最有興趣了解她寫詩水平如何。這方面團隊似乎相當低調,那就令我更好奇了。千辛萬苦,終於在官方影片中找到一個畫面,隱隱約約見到了她的詩,題為「智源大會2021」(即是她初亮相的官方發佈會),詩云(1):

開闢智門無古今,清風好教眾心愜。
豈惟張載關河內,若比顏淵在室些。
靜者心同天地閑,一源流出萬川月。
浩然正氣應如是,月白風清無別耶。

我常常在Patreon專欄談舊詩,但這一首實在無法置喙,因為根本狗屁不通。乍看以為是七律,但望清楚,便發現全「詩」平仄不諧,對仗不工,意思更亂七八糟。

AI寫中國舊詩並非什麼石破天驚新發明,坊間有不少作詩系統,原理都是根據2014年的一篇論文,即〈循環神經網路生成中文詩(Chinese Poetry Generation with Recurrent Neural Networks)〉(2)。如今7年過去,唐杰教授首推的華智冰作詩能力,拿出來見人的作品,竟然仍是這種幼稚園水平,實在令人失望。

我看過其他作詩機械人的詩,不少都比華智冰好,例如這首〈秋館雨夜〉:

飛鳴一燕帶秋回,落語千花隨夜微。
手拓欞窗望蕭瑟,閑宵靜話喜還悲。

古人說「文窮而後工」,華智冰的詩寫得糟,可能是因為太有財了。自從華智冰,不,那位演活華智冰的女子拍了影片,在網紅界打出名堂後,已成功融資數以億計美元,小冰的規模已超過獨角獸了。也難怪她不再寫詩繪畫,反而大搞宣傳,轉行唱歌彈結他了。

文首提及的美國空軍前首席軟件官沙朗說,美國AI發展慢,一方面是Google不願意與國防部合作,另一方面,AI倫理爭議也拖了美國後腿,相比之下,中國科技公司奉旨與中共合作,而中國也從不考慮道德問題,AI方面自然進步神速。

然而不講道德的文化,也有不講道德的害處。中國人向來「民以食為天」,道義科研放兩旁,搵食擺中間,華智冰在這種地方「成長」,試問又怎會甘心寫詩畫畫深度學習呢?話唔定不出半年,就爆出華智冰全像投影下海做深度援交,恐怕這才是最符合中國搵食思維的「正路」。

2021年10月25日星期一

香港特區時至今日,還搞什麼馬拉松,實令全球發笑。

 香港特區時至今日,還搞什麼馬拉松,實令全球發笑。

1,戴口罩跑幾十公里,有礙正常呼吸,增加倒地猝死機會。我很奇怪袁國勇竟不發一言。(按:這一點有網友補充:其實只開跑戴口罩就可,開跑之後可以脫口罩。那麼請問全港健身室為何要全程戴足?馬拉松挨肩碰背,個個氣喘如牛,不怕四周口沫交义感染?難道古希臘精神,有希臘神話的宙斯大帝保佑?)
2,現時禁止大型遊行,理由正是「防疫」兼公眾安全、馬路交通。渣馬阻住的士佬和沿途店舖管業搵食,迨無疑問。
3,馬拉松已經被「香港」、「加油」詞彙連結,形成政治意識騎劫。參與馬拉松者,不論腳上有沒有「香港」兩字纹身,未經宣誓効忠基本法,必混有「香港加油分子」。人頭湧湧,未經背景品格及呈交社交媒體預先篩選,在感覺上,馬拉松已經淪為變相港獨嘉年華。參加的每一個人,都有違反國安法的風險,凡良好市民應主動舉報。
如開跑全程,竟無警察軍裝全程陪跑執法,或以便衣混入馬拉松對中密切監察,令人詫異。因為若馬路上跑經一個加油站,有汽車正在加油,汽車司機響銨號致敬、「健兒」即舉V字手勢或揮拳回應,感覺上已經有人裏應外合,警察就應該即時拘捕—-即使出示此手勢的是香港美國商會會員旅居香港之美國籍白人,他的原意只是「美國加油」,在平機會種族問題專家介入之下,也可以指證其真正動機是為其他香港人政治打氣,照樣可以控告。
評估過以上重大漏洞風險,你就明白:咁到底是渣馬,還是馬中必有獨渣?


2021年10月22日星期五

李雲迪墮落之路

 李雲迪墮落之路

昨天(21日)中國發生了一件大事,卻不是李雲迪嫖娼。
據聞李雲迪是前天(20日)被捕的,但當日沒有新聞;更有趣的是,盛傳他嫖娼被捕早有前科——何以上次無聲無息,今次卻轟動四海?不如先談談這位「鋼琴王子」的新聞吧。
李雲迪嫖娼,你看官媒紛紛落井下石,就知他必然身敗名裂。如《人民日報》旗下帳號「俠客島」語帶譏諷說:「琴鍵彈錯了可以重來,人生道路可得認準黑白。」《中國新聞網》微博則發帖稱:「李雲迪在微博介紹裏自稱『國際鋼琴家』,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自詡藝術家,不僅要有精湛技藝以德服人,更應該嚴格規範自己的言行,而不是一邊上節目賺錢,一邊漠視並挑戰法律底線。」
「業精於勤」兩句出自韓愈〈進學解〉,中共官媒抨擊一名「劣跡藝人」,居然連唐朝的韓老夫子也動員起來,我服了。但一提起韓愈,就使我不由得想到:嫖娼,不是中國文人才子生活自古以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嗎?18歲就得蕭邦大賽金獎的李雲迪,也算才士。他孤家寡佬,不偷不搶,憑自己的本事嫖娼,像白居易、元稹、杜牧、蘇軾、秦觀、柳永冶遊,本沒什麼需要起鬨。
若嫖娼真是那麼十惡不赦,則元、白、蘇、秦等古代狎客,到今天都淪為「劣跡文人」,黨為什麼還不把他們的書下架呢?就算是官媒引用的韓夫子,其實也不乏「黑歷史」。陶穀《清異錄》曾說韓愈「晚年頗親脂粉」,更自製壯陽藥:將硫磺研成粉末,攪入粥飯餵公雞,然後把公雞母雞隔開,待公雞千日沒交配才煮來吃,名為「火靈庫」。據陶穀說,這壯陽藥「始亦見功,終致絕命」。如果這八卦舊聞是真,我覺得比「鋼琴王子」嫖妓更juicy呢。
李雲迪冶遊,本來沒什麼大不了,倒是日前拜讀邵頌雄兄寫的〈古典音樂的魷魚遊戲〉(1),看到李雲迪近年的變化,了解到他的價值觀,才令人扼腕嘆息。李雲迪為了迎合國際市場,竟連姓氏也去掉。邵兄寫道:
//雖然不是凡得獎的都能憑藉蕭邦大賽的光環而前程似錦,也不是所有贏取獎項的都有錄音合約,但大部分依然繼續演奏或教學。當中最羞家的,自是厲害了的李雲迪莫屬。李雲迪贏得大賽後,發展一直平平。約十年前在不知哪一位市場公關天才的建議下,改以「Yundi」之名行走江湖,連姓都不要了。其他國家再繞口百倍的姓氏不是沒有,諸如蘇俄的Zaritskaya和Geniušas、波蘭的Jabłoński和Małcużyński、伊朗的Achot-Haroutounian等,但都不會予以摒掉,偏偏 「Yundi」嫌棄他那最容易拼寫發音的「Li」姓。除為了「去中國化」的形像考量、寄望能於國際樂壇殺出一條血路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是什麼驅使李雲迪連自己的姓也閹掉呢?我看過一個有趣的說法,李雲迪原來是「希望為全球廣大聽眾建立更友善、更入屋的形象(he hopes to offer a friendlier, more accessible profile to his sizable global audience)。」(2)這種思維,不,該說機心,實在令人費解。若連「Li」字也嫌不夠friendly和accessible,你叫Zaritskaya、Geniušas、Jabłoński、Małcużyński、Achot-Haroutounian情何以堪!Bruce Lee是否應該只叫Bruce?
邵兄又說:「真正羞家的,是堂堂蕭邦大賽冠軍,居然『紆尊降貴』去參與綜藝節目《跨界歌王》,面不紅耳不熱地載歌載舞,還兼賣某牛奶品牌的植入廣告(⋯⋯)與他同年參賽而僅得第二、三名的Ingrid Fliter和Alexander Kobrin,今天依然活躍於古典樂壇,若有緣看見『Yundi』淪落如此,不知有何感想。」我完全同意,且覺得比嫖娼更羞家,更令人搖頭嘆息。
藝術家真正要比的,不是技藝,是想法與精神境界。假如李雲迪生於歐洲,他也許亦會嫖妓,但命運肯定截然不同。只有亞洲這個人民幣很香的厲害大國,才有本事把堂堂一位蕭邦大賽得主,培育成上綜藝節目跳女團舞的「藝人」。
錢鍾書曾在一封信中說:「生才難,而育才成器更難,饑寒挫辱以及富貴名利均為Cyril Connolly所謂 ‘Enemies of Promise’也。無以為生,不得世知,固如嚴霜之殺草;過早享盛名,發大財,亦如烈日之蔫花。」名利與貧賤一樣,俱可摧毀人才,錢先生此話實在發人深省,切中大陸風氣之弊端。
最後,我想講講中國昨天發生了什麼大事。
10月21日早上8點20分左右,瀋陽市和平區太原南街路口,突然一聲巨響,有樓房發生大爆炸,瞬間化為廢墟,鄰近大樓的窗戶都被震碎,停靠路上的車輛幾乎都只剩下空殼。民眾說「一條街都給炸了」,但下午傳出的消息僅是「已知4人死亡、30餘人受傷」。爆炸原因不明,或說是「燃氣管線」問題,尚待釐清。
這原本是中國昨天的頭條大新聞。但李雲迪一嫖妓,輿論就馬上隨官媒主旋律跳起女團舞,就像今夏鄭州水災最嚴重的時候,吳亦凡亦因強姦被捕,瞬間成了熱搜新聞一樣。以網絡爆炸力來說,李雲迪嫖妓,自然是完勝瀋陽大爆炸了。
在大陸嫖過娼的名人,應該求神拜佛,中國千萬不要再有天災人禍。

2021年10月20日星期三

我哋唔食北方菜

 我哋唔食北方菜

蕭欣浩

「我哋唔食北方菜嘅。」丈夫輕鬆、果斷的說話,用來回應北方菜館店家的招徠。旁邊的妻子拉衫扯袖,催促丈夫快點到廣東酒樓飲茶。對話和場景是來自一九六二年的電影《南北一家親》,故事講述南、北兩方的人身處香港,彼此於生活、文化、習慣等方面都有不同,呈現大家於矛盾當中,如何經過磨合,然後共處共融。飲食固然是顯著的一環,電影甚至以食肆作為對峙的堡壘,「南興酒家」和「北順樓」,單看名稱已經夠壁壘分明。

以前香港人的口味比較單一,部分人食慣家鄉菜,懶得試其他,可以說得上是「唔熟唔食」。後來各地菜系流入香港,經過落地生根的過程,漸漸融入香港人的餐單之中。幾十年過去,嘗試的嘗試,承傳的承傳,演變成現代香港人混雜的口味。即使我們對某些菜系不感興趣,也會「夠膽」走入餐廳,揭開餐牌,因為總會有菜式適合你,很少會開口拒絕整個菜系。

適合是因為食客的口味開闊了,也可能是餐廳夾雜其他菜式,務求以多些選擇,吸引口味不同的羣組,做到餐枱上的「人人有得揀」。譬如京、川、滬菜的組合很常見,電影《南北一家親》中的京菜館「北順樓」,同樣有售小籠包和大閘蟹。餐廳一方面以菜式多樣來開源,另一方面也有歷史的因素,戰後香港人對「北方」的定義比較模糊,有些人將粵地以外的地方泛指為「北方」,京、川、滬菜出現於一家餐廳就有了依據。

東來順的涮羊肉很值得一試 (陳卓君攝)

東來順的涮羊肉很值得一試 (陳卓君攝)



香港有不少老牌的北京菜館,尖沙咀就有幾家。老店有老店的格局和風格,之前試過一家,服務和菜式只屬一般,所以暑期課程的飲食考察,刻意揀選酒店地庫的「東來順」。東來順起始於北京,涮羊肉是名菜之一,因為四人一枱,又想多試小菜,涮羊肉惟有留待下次。另一名菜北京填鴨處理得很好,皮肉之間完全沒有肥膏,鴨皮酥化,鴨肉仍嫩,是比較少見的做法。一鴨兩食的炒鴨鬆,乾身少油有鑊氣,加上剪裁過的凍生菜,包起來不覺油膩。東來順的湯品可以一試,有聞名的「文思豆腐羹」,可試一下切豆腐的功夫。甜品反而可以不試,尤其油炸的類別,高力豆沙和小煎堆瞬間變成「吸油神器」。咀嚼噴油蛋白的時候,我愈來愈覺得,中菜也需要有專門的甜品師。

上海菜館「老雪園」同樣處於酒店的地庫,前身是「小上海」北角的「雪園飯店」,保留不少傳統上海菜的味道。生煎包外皮鬆軟,底部煎得焦脆,肉餡打得很幼細(我個人比較喜歡食帶點粗糙的),不負牆上掛着「經典生煎」的四個大字。原盅「東坡肉」的皮和膏炆成啫喱狀,滑而不膩,肉的部分軟而不爛,醬汁味道恰到好處,四人分享一盅,分量剛剛好。學生點了炸子雞,本以為沒什麼特色,反而嘗到近年最好的製作,單為這道菜也值得一去。酸菜魚的魚片鮮滑,不過酸菜可以略浸、去水才烹調,因為食到中段,酸菜愈浸味道愈濃,酸和鮮失去絕配的平衡。豆沙鍋餅和高力豆沙同樣「啖啖油」,豆沙鍋餅的皮未煎熟,為整晚高水平的飯局劃下災難性的句號,亦再次引證,甜品師傅確實是需要的。


5 中大生暴動罪成 符凱晴判囚 4 年 11 月 親自陳情:若認為重判可令我反省悉隨尊便

5 中大生暴動罪成 符凱晴判囚 4 年 11 月 親自陳情:若認為重判可令我反省悉隨尊便


編按:2019 年 11 月 11 日,中文大學爆發激烈警民衝突,5 名中大學生被控於二號橋及環迴東路一帶參與暴動、蒙面等罪。早前經審訊後,全部人被裁定所有控罪罪成。今 (19日) 分別被判囚  4 年 9 個月至 4 年 11 個月。(另見報道)

其中被判囚最重的次被告, 23 歲的符凱晴,今早解除代表律師的職務,親自讀出陳情信。她指,對自己的行為並不後悔,又指在部分人眼中,示威者「犯法就係犯法,就係要負責」,但她認為,權威不代表正確。她又指,自己不再相信香港司法制度,只是希望籍此機會表達不滿,若法庭認為重判可令她後悔及反省,「悉隨尊便」。


符凱晴陳情信全文:

法官閣下:

首先表明,我無意以這封求情信來博取法官閣下的憐憫。

在還押期間,感化官向我索取背景報告時,我坦言對於自己的行為並無後悔,亦沒有說話要向法官閣下求情,因為我並不認同法例本身,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簡單而言,我不認為這是合理的判決。

在某部分人眼中,示威者「犯法就係犯法,就係要負責」,有些人亦可能認為法庭的裁決證明了示威者的行為是錯誤的,是徒勞無功的。但我認為,權威並不代表正確。

首先,香港現時的法律並非由人民共同認可,社會並沒有空間討論現行法律合理與否。其次,暴動條例的定義本來就模糊不清,以便政權靈活解釋和操控。2019 年後暴動案件急升,法庭因時而重新詮譯暴動定義,令更多行為被列為「法律不認可的行為」,從而令更多人入罪,令政權得以打壓異見者。

極權下的法律只是政權用以規範人民行為的不流血暴力手段,而法庭也不是一個彰顯公義的地方。這裏只會流於表面地關注社會秩序,並不會著眼社會撕裂的根本原因。

當政治案件的刑罰日益加重,有些被告會選擇認罪或向法官求情,以減輕刑期,但或許並不代表他們認同現行法律具有道德正當性。法官閣下可能會指出,若不滿閣下裁決,大可以申請上訴。然而,本人已不再相信香港的司法制度,再高級的法庭亦不見得會聆聽異見者的聲音。

我只是希望藉此機會表達我的不滿。如果法庭聽畢本人以上的言論,認為可以用重判形式令本人從而後悔及反省,那便悉隨尊便。

符凱晴



2021年10月19日星期二

教聯會副主席誤人子弟

 教聯會副主席誤人子弟

https://www.facebook.com/epinoia2020/photos/a.220351643263011/293682265929948

馮睎乾十三維度


在誠品下架的《八國聯軍乃正義之師》,其立論是否扎實,我要看過才能評論,但一眾大力聲討此書的人,則明顯歪理連篇。其中一個是教聯會副主席、將軍澳香島中學校長鄧飛。

鄧飛斥責該書作者「顛倒是非」,提出兩大質疑:一是「西方非正義」,稱「聯軍進入中國後是廝殺搶掠,北京到天津的平民百姓,幾乎逢人就殺」;二是指作者「不問是非」,只留意「義和團一些過激的行為」。

聯軍有人不守軍紀,在中國殺人搶掠,那是事實,但說他們「幾乎逢人就殺」,則需要鄧飛舉證。我看過該書作者劉淇昆多年前寫的帖文,也承認八國聯軍「不是仁義之師」,只算是「正義之師」,這說法是否合理(例如何謂「正義」、有多大程度「正義」),我認為值得討論。然而不同意該書觀點,亦不代表要禁售禁讀——除非反對者心知自己理虧。

至於鄧飛另一質疑,所謂「作者不問是非」,就更大問題了。

鄧飛原話是這樣的:「在香港講中國歷史,講到八國聯軍之役時候,沒有人這麼『黐線』,去將八國聯軍看成正義之師,他(作者)只是留意兩樣事情,第一他就留意義和團一些過激的行為,義和團過激的行為可能對於一些神職人員,或者外交官進行殘殺的行動,但他就不問是非,總之你殺人就不對、你排外就不對,但如果不是有1840年到1900年,足足60年這麼長的時間,被西方列強包括日本欺凌的話,中國民眾不會有這麼大的反外國、排外情緒發生。」

在香港講中國歷史,把拳匪暴行講得如此輕描淡寫,才是真正的「黐線」。拳匪不是「可能」殘殺一些神職人員或外交官,而是實實在在做了。單此「可能」兩字,已見鄧飛的心術。

眾所週知,拳匪不只殺洋人,還殘殺中國人,鄧飛為什麼刻意不提?1902年出版的《庚子國變記》,由刑部官員李希聖執筆,史料價值極高,收入了翦伯贊、鄭天挺主編的《中國通史參考資料》。此書詳細記載了拳匪種種惡行,隨便舉四個例子。

一、慈禧想利用拳匪行廢立之事,刻意縱容,而拳匪更一度猖狂到想殺死光緒、慶親王和李鴻章:「太后與載漪謀,欲引以廢立,故主之特堅。匪黨出入禁中,日夜無期度,揚言當盡滅諸夷。不受賜,『願得一龍二虎』,頭一龍謂上,二虎:慶親王奕劻,大學士李鴻章也。」

二、拳匪殘殺中國教民:「拳匪於右安門內火教民居,無老幼婦女,皆殺之。」

三、拳匪殺了至少十多萬中國人,連嬰兒也不放過:「城中日焚劫,火光連日夜,煙燄漲天。紅巾左握,千百人橫行都市,莫敢正視之者。夙所不快者即指爲教民,全家皆盡,死者十數萬人。其殺人則刀矛並下,肌體分裂,嬰兒生未匝月者亦殺之,慘酷無復人理。而太后方日召見其黨所謂大師兄者,慰勞有加焉。」

四、拳匪攻不入教堂,就亂抓城外百多個無辜村民交差,誣陷他們是「教民」,讓刑部把他們統統斬首,那些村民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拳匪攻交民巷西什庫教堂,既屢有死傷,教民亦結群自衛,拳匪不得逞,乃曰於城外掠村民,謂之教民,以送載勛,載勛請旨交刑部斬於市。前後死者,男女百餘人,號呼就戮,皆不知何以至此也。」

拳匪殘殺數之不盡的中國人,有史為證,這種滔天大罪只是「過激的行為」嗎?為使中共宣傳的「八國聯軍侵華」顯得合情合理,竟公然淡化拳匪的暴行,刻意隱瞞歷史的事實,難怪余英時先生認為大陸由1949年起就沒有歷史了,「都是假歷史」,「是為政治服務的一些教條」。

華富邨以前真的是亂葬崗嗎?

華富邨以前真的是亂葬崗嗎? 

梁啟智

作者製圖



網上流傳,華富邨以前是亂葬崗,處處有鬼故。借助歷史高空圖片考證,南面華富一邨的位置以前確實很有可能是墓地,北面華富二邨則應該只是農地。至於華富道近巴士總站下方傳說中「石棺」的所在地,很有可能曾經是墓地。至於日後華富邨重建的雞籠灣北選址,則肯定是過去雞籠灣墳場的所在地。

維基和網上歷史愛好者網站的說法,華富邨一帶早於 19 世紀已開闢為華人墳場,二戰前規模相當之大,稱為雞籠灣墳場,安葬了不少風災和疫症的死者。二戰期間,墳場被用作亂葬崗。二戰後,政府開闢和合石墳場,雞籠灣墳場於 1959 年正式停用。到了 1967 年,華富邨開始入伙。

網上資料稱當年的雞籠灣墳場橫跨今天的石排灣道兩則。我找到最早有把墳場標示出來的地圖是來自 1945 年(地圖資料本身應來自 1938 年),其中只見到道路的東面有墳場標記(圖中類似空格的符號),西面即今天華富邨的位置卻沒有。

我再翻查 1947 年的高空圖片。圖中清楚可見道路東面為墳場,這個位置也是將來華富邨重建後,「雞籠灣北」的新發展位置。至於道路西面,圖片中則沒有那麼明顯,但可見山坡已被開發為一層一層的梯級,地形與一般墳場相類似。在中間山丘的北面則為農田,明顯不是墳地。在農地的西端,可見今日華富邨的地標:瀑布灣。而在農地的北面,薄扶林道的旁邊,則可見從前牛奶公司的設施,這些設施有部份到今天仍然可以找到。順帶一提,今天華貴邨的位置以前是個海灣來的,填海是華富邨建成之後的事。

為謹慎起見,這兒我特別放大了東面和西面兩處給大家看。

東面的地表特徵很明顯是墳場來的了,位置大約是現在的配水庫。近年不少山友在這兒探險,找到許多遺留下來的墓碑。

西面雖然不明顯,但也可合理推斷是墳場來的,只是空間上比較混亂,位置大約是現在的華富中心一帶。其中中間有一堆圓形顏色較淺的物體,看起來似是香港常見的圓形墳丘。

再把現在華光樓到華康樓一帶較光一點和放大一點看,大家說是不是墳場?這張圖片是 72 年前拍攝的,相信應可找到親身到過的老人可確認一下。

高空圖片的解像度有限。要有更好解像度的圖片,免費的已跳到1963年。

問題來了,雞籠灣墳場於 1959 年正式停用,因此這張 1963 年的照片雖然可以讓我們看到華富邨興建前的模樣,對確認墳場範圍的幫助卻有限。在圖片中,可看到東面原為墳場的地段已被清空,部份更已被開發為農地。西面之前看起來像是墳地梯級的山坡,此時仍可見到梯級的特徵,不過也有部分地段已變成農地。即使沒有變成農地的地方,林木也明顯增加了。那些林木在梯級地貌上頗為齊整,似是個果園一樣(我也找到一張 1952 年的地圖把這兒標示為果園)。

雖然如此,比較 1949 年和 1963 年的高空圖片,最起碼我們可以很有信心:北面有相當廣闊的地段一直以來都是農地,而不是墳地。

我粗略地把看得出是農地的地方標成綠色,看得出不是農地、從前可能是墳地的地方則標成橙色。

拿走下面 1963 年的高空圖片,換成一張 2021 年的。

這樣看,現在的華景樓、華翠樓、培英中學、莊月明中學、華建樓、華清樓,一路到華明樓,以前都該是農地來的。至於華安樓、華樂樓、華富中心,以及華富一邨的其他樓宇,所處位置很有可能就是以前的雞籠灣墳場。

說到這兒,我們回到那個傳說中「石棺」的所在地。按 1963 年的高空圖片,這個位置處於那些梯級地貌的中心。如果那些梯級曾經是墳地,則在興建華富邨的過程中在這兒發現棺木,亦算合理。

最後加一句:這些都是超過 60 年前的事了,大家不用自己嚇自己。華富邨將來還要起地鐵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