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4日星期六

左翼信念不是問題,左膠「禍不在其左」Takki Ma

 


本身我諗住寫一下關於 AI,但係有網友點唱,建議我恥笑一下左膠。好多年前「左膠」一詞剛在香港網民流通,曾經有個相當簡潔有力嘅解說:「左膠之禍不在其左,在其膠」,膠者,粵語「鳩」一字諧音,泛指荒謬、愚蠢不知分寸等等。

左翼信念不是問題,左膠「禍不在其左」,因為講到底佢哋其實無咩真正原則,純粹為「站在你嘅敵對面」。我之前喺《覺醒文化》一書講過,其實十幾二十年前民主黨並不是大家想像中咁包容大愛,拜登、奧巴馬同希拉莉曾經公開反對過同性婚姻,新移民曾經被視為「右翼引入廉價勞力,打擊本地勞動階層陰謀」,民主黨立場係反對引入新移民。但係去到今日光譜完全倒轉晒,隔咗十幾二十年,呢種180度轉身變得不易察覺。

民主黨棄將Lindy Li 近日發文狠評前黨友言行純屬 TDS (Trump Derangement Syndrome),亦即「盲反川普症候群」:民主黨佩洛西曾經大力支持關稅,直至侵提倡關稅先至反對。克林頓支持改革社福制度,直持侵真係郁手為止。民主黨曾經大力支持電動車,不過Elon Musk支持共和黨就覺得EV係衰嘢。

觸發我寫呢篇文都係源自一些自認為大愛左膠嘅網民言論,理論上左翼係濟弱扶傾,以弱勢基層福祉為優先要務,侵侵打擊藥公司為求降低藥價,理應拍手稱善,不過呢類左膠又突然站在藥公司立場,指侵侵打擊藥公司利潤,將影響新藥開發。

窮人得到平價藥又變得唔重要了,企業利潤重要啲,其實企業利潤都唔重要,搵個位反侵鬧兩句重要啲。呢類人自我心理認知上,仍然會覺得自己係左翼、關懷弱勢,而且掌握正確資訊 (不正確資訊就係fake news)。

事實上我喺《覺醒文化》關於woke journalism一章,就有引述過外國對新聞系觀察。表面上新閒系培育有世界視野、關心人文弱勢嘅新世代記者,但係本質上已經變成富家子弟圍爐取暖之地,表面佢哋政治立場都係偏左,但係入到報館做事,就會站在大企業立場報導。例如遇上企業金主唔喜歡嘅罷工或社運,就會站在企業立場寫衰民眾。號稱支持性小眾嘅網媒記者,對住政見跟自己唔同嘅性小眾 (同志、跨性別者都有右翼保守派),突然咩惡毒言語都講得出口,明明之前好落力叫大家慎言唔好傷害性小眾心靈。

所以左膠不在其左,因為佢哋的確未必真正信奉左翼理念,至少去到「不方便」層面時,就會信手放埋一邊。

至於「膠」,近日網紅Mark Manson出咗一條片講「知識傻子」(intellectual idiots),佢講嘅例子係70年代專研共產主義嘅左翼學者Malcolm Caldwell,當時赤柬冒起當政,全世界都覺得係壞事,得佢拼命話係好,赤柬領袖波布明明係一個痴撚線嘅獨裁者,殺人如麻,但係喺Caldwell眼中係一個堅實嘅同志,佢殺咗五份一人口咩?睇唔到,fake news嚟。

結果波布真係邀請佢去柬埔寨參觀,玩咗幾日,最後波布親自接見佢,大家閉門談論共產主義理念,然後發生咩事?波布下令殺咗Caldwell,完。

呢個例子說明即使有Malcolm Caldwell研究共產主義二十多年,佢嘅學識理論面對現實時完全派唔上用場,錯判形勢,即使現實有相反嘅資訊,佢仍然堅持自己認知入面嘅平行時空,毫不改過至死為止。片中仲有其他知名嘅知識傻子,例如提出《人口炸彈》(Population Bomb)嘅Paul Ehrlich,佢推論人口將會喺80年代所有海洋生物會死絕,90年代10億人會餓死,然後2000年英國陸沉。當然錯到離譜,但係至今仍然覺得自己無錯到,係(下刪數百字)理由所以個預測未實現姐。另外有JFK羅致嘅學者防長Robert McNamara,毫無軍事經驗,無華府人脈,企圖以「統計學及企業管理」,將美軍打造成更高效率嘅部隊,贏得戰爭。結果越戰輸到甩褲,但佢判斷帳面數字認為美軍贏到開巷,呢類知識傻子掌權下確實係會死得人多。

Mark Manson指出呢類知識傻子共通嘅問題就係根據一個錯誤嘅模型去判斷現實,忽略模型呢件事,本身就係透過不完全嘅數據去理解以及預測現實,忘記咗若干未被衡量嘅參數,可能會推翻整個模型。知識份子會嘗試修正甚至放棄整個理論。而知識傻子就會抱殘守缺,以更多學說理論去自圓其說,強化自己信念。因為呢套理論已經成為咗佢哋身份認同嘅一部份,否定理論即係否定佢哋人生,自然會同你死過。

更大嘅問題係其實知識傻子唔限於象牙塔入面,今日大家識得搵唔同嘅網媒以及影片去增進知識,廣義上已經成為intellectuals,而intellectuals 變成蠢材、變成「膠」,永遠只差一步之遙,當一個人將自己嘅身份認同跟一個理論模型綁定,而現實跟呢套模型不符仲要死頂嘅時候,就會變成膠。

講到尾,左膠右膠,甚至素膠耶膠也好,其實都係將一件事同自己ego綁得太緊,失去咗「錯」嘅彈性。我都唔敢講得太死講到自己睇通晒,除非收埋咩都唔講,否則行走江湖,周不時總會有被打臉打到啪啪聲,ego放低少少,就痛少啲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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