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輝為何贏葉問?(曾智豪)
蘋果日報2014年04月16日
公平一點,如果你說,張家輝為部戲地獄式操到條人魚線在蛋白尿起舞,梁朝偉也同樣為了拍《葉問》,打到斷手兩次再加氣管炎。
不過,張家輝的肉體成果明顯,梁朝偉下的功夫則內斂;而我們正身處一個張揚的時代,浮躁喧鬧,難等滴水成冰。
為何香港人喜歡賤輝更多於葉問?因為,賤輝很本土,葉問很離地。
賤輝根本就是香港的縮影,曾經風光,中年折墮,因為出賣了自己的靈魂;香港更慘,在非自願下,讓不同的管治者出賣了香港的靈魂。
落寞的人如何跌倒再翻身,正是香港人要的答案。
葉問正好相反,他的苦惱,遠離今天的香港。
「如果人生有四季的話,我四十歲之前都是春天。」葉問的第一句獨白,便是和賤輝完全不同的人生。你問問今天的香港80後,40歲前有信心見到春天嗎?
「在你眼中,這塊餅是個武林,對我來說卻是一個世界。」葉問和宮老爺爭餅論天下形勢,固然寓意深遠,但可惜對大部份香港人來說,卻陳義甚高:香港人有何武林可爭?更遑論天下?
所謂爭,也就是已經擁有,不過想要奪得更多。這種心態,或許十年前的香港人還有這種自信,和倫敦紐約爭天下;但今天香港,元氣大傷,只能內交。
我們無法體會「爭天下爭武林」的霸氣,我們更像是賤輝這種落泊江湖的過氣拳王。我們或許仍有一身功夫、無限風光,但卻是,「過氣」。
葉問的「一條腰帶一口氣」固然道出武者的堅毅,但賤輝的「怯,就輸一世」更適合香港。
香港正處於要鼓勵士氣的低沉狀態,很多人在怯!你問吓泛民,咪就係太怯,變咗民怯,去到上海咪輸晒囉。
葉問只能遠觀,賤輝卻能照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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